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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我的童年,每逢端午这个粽子飘香的季节,一些简单的游戏总能给我们单调的童年平添不尽的情趣和力量。
第一个是躲猫猫,道具就是粽子。我家新出锅的粽子,盛了满满一大竹篮———千万别以为多,也不过几天光景,就会被全家吃得风卷残云了。像早春的雪,再厚,也经不起暖阳日复一日地吞噬。通常它刚捞上来,正架在铁锅上沥水,冒着氤氲的热气,我就急不可耐地下手了。像蚂蚁搬家一样,把粽子这里藏两个,那里藏两个,门后,衣柜,床底……但凡能想到的家里偏僻的角落,都藏了个遍。
这既是跟父母躲猫猫,好在他们的心思全在农活上,又是跟自己的记忆躲猫猫,藏起来的粽子属于私产,不到篮中的公产消灭殆尽,我是不会将它们拿出来,重见天日的。所以事隔多日,有些粽子藏在哪里,往往连我这只蚂蚁也忘记了。只有在那时———母亲不经意地翻寻物件,突然惊讶地“咦”了一声,发现个别被我遗漏的粽子早已长了“绿毛”。我这才如梦初醒。
第二个是角斗,角斗的“武器”是和在粽子里,被一起煮熟的蛋。端午节的蛋,有鸡蛋,鸭蛋和鹅蛋(当然,鹅蛋乃蛋中珍品,在农村不多见)之分,也有咸淡之别。这些,我们并不在乎。
端午节当天,我们就用事先编织好的塑料网袋兜着它们,兴高采烈地赶到了学校。绝不是集中起来会餐,而是要争个输赢。
角斗的首轮是比谁带的蛋多。我家有弟兄三人,人手一份的蛋少得可怜,其实,哪怕我们兄弟三人拧成一股绳,也不见得就一定能够胜出。我不争这个头彩。
第二轮是我最看重的,就是蛋碰蛋,比谁的蛋最硬。这个游戏充满了技术含量。我们大都先对自己的蛋进行一番筛选,挑选一两个自以为最硬气的鸡蛋,作开路先锋去打头阵。我们大都紧握鸡蛋,仅仅显露它最硬的一角,跟对方撞击。我们大都想着怎样保护自己的蛋,结果撞击的时候,常常把小手撞得通红,鸡蛋却安然无恙。
这个游戏,形式非常自由,可以任意捉对厮杀。而且临了最后,双方都是胜利者,看似失败的一方,一开始还痛哭流涕,转瞬他就破涕为笑,蛋破了不吃不行,取出铁制的小钯,一边紧一下慢一下地享受美食,一边旁观人家的比赛;胜利的一方就更不用说了,他马上寻找下一个对手,直至比拼出一个蛋中“至尊”为止。
我曾经耍过一记“花枪”:事先准备了一个酷似鸡蛋的鹅卵石,加之角斗时伪装得严实,对手愣是没发现,结果,不仅鸡蛋,鸭蛋,纷纷败下阵来,连大得像球的鹅蛋,也成了我的手下败将。事后,我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———被他们合伙狠揍了一顿,几天下不来床。
或许当时的食物太紧张,或许我们天生不甘寂寞,争强好胜,也或许什么都不为,只是调皮的缘故。但这样几近雷同的游戏剧本,却在当时村里、学校年复一年地上演着。就像裹粽子的糯米总是白晰饱满的,包粽子的苇叶,总是散发着怡人甘饴的清香……
作者:程建华金沙周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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