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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月初的连阴雨实在让人恼,执伞步行,雨丝横飞,湿了裤脚和臂膀;披衣蹬车,雨雾封镜,湿发沾额,真的是恼啊!蛰居小城的我时不时忧思着乡村田野里的庄稼,它们怡然初醒,娇嫩幼弱,却遭冷雨寒侵,冻坏了身子、浸烂了根苗可如何是好啊!
时至中旬,天终于朗脸放晴。嫩嫩的太阳才刚刚挂了两天,一日,下课,学生一涵引我看教室前那四五株胳膊粗细的树,欢喜地说道:“老师,您看,花开了,多好看啊!”
果真,那几株树的繁枝上染了点点白,近了能看清花形,小小的,五瓣的,单薄得很。脸上的喜只是应着孩子的欢,心里却不甚喜,因为一树只是稀疏的暗淡的花,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纯白或乳白,又那么细小,并不成气候,更不显勃勃生机。
今日眼见着它们满树的绽开,像是无数朵雪花缀上了枝枝杈杈,是那种纯白,白得喜人,白得精神,便从心底里喜欢了。
这满树的“雪花”,让我联想到小区里那棵悬吊着一盏盏“雪莲花”的树。两种不一样的白,这里的白是雪花一样的白,小区树上悬着的白是乳白,风车一样的,迎风颤动着,像孩童举着,炫耀着的风车。这样寒意不肯散去的初春,它们似乎都有资格傲视院内那些尚且萎缩低迷着的花草。那风车一样乳白色的花,大朵大朵的,温润透明的花瓣从花心探身而出,像滑腻的锦缎流泻,舒展着,迎着寒意,让人忽而想起“一片冰心在玉壶”这样的诗句。
这天的课务最多,疲累的身子出得教室门,瞥一眼花树,从繁花旁走过,脚步轻快了许多,心的褶皱也熨贴了。
花开得急谢得也快,只四五日,教室前的“雪花”相继零落,一地的惨白。去小区寻那花树,竟不能相认,一棵光秃秃的、极其黑瘦的树,数得清的几根枝桠,直直地向上,彷佛心有不甘,在向老天索要曾经的繁花。一树的猎猎风车哪里去了?我不再欢喜,失落,伤感———这个世界谁也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。
作者:虞彩琴金沙周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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