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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爱玲,三四十年代红极一时的女子。虽然如流星般一闪即逝,但刹那间的芳华还是足以让后世将她铭记。当她独自在美国隐士般谢世后,有人说,从前没有张爱玲,以后也不会有张爱玲,张爱玲是此世间的绝响。近年来,随着《色戒》的开拍以及《小团圆》的违背作者本人本意的付梓,再度在“张迷”中掀起波澜。
时人曾将她与当时的名女作家,如苏青、冰心等做比较,甚至于有人曾将张爱玲跟鲁迅比,跟曹雪芹比,跟卡夫卡比。但在张迷的心目中,张爱玲就是张爱玲,正因为她的独一无二才成就了她。
张爱玲的小说底色是苍凉,但苍凉并不是她的独门秘笈,鲁迅的小说和散文也是讲一种苍凉,一种世态炎凉,以及对那个时代的“哀其不幸,怒其不争”;曹雪芹的《红楼梦》里的繁华衬托了另一种苍凉,浮华背后,铅华洗尽,散场是时间的悲剧;卡夫卡的小说充满着恐怖的苍凉,他的小说揭示了一种荒诞的充满非理性色彩的景象,人丧失了自主意识而变成动物,而内心里的那种空洞让人觉得苍凉和恐怖。而张爱玲的苍凉是一种悲观的苍凉,一个敏感的女人敏锐而细腻的感叹,如果说鲁迅和卡夫卡的苍凉带有寓言般的色彩,而《红楼梦》的苍凉则带有日常的色彩,张爱玲的苍凉接近于后者,她将苍凉浓缩到破旧公寓的一角,甚至是一辆电车上,苍凉无时无刻不渗透着张爱玲,这跟她的个人经验及心灵感悟不无关系。
张爱玲曾说:“苍凉是热闹与飞扬之后的安稳与真实,飞扬是浮沫,热闹是虚伪;飞扬与热闹是短暂的,苍凉是永恒。”也许她人生的苍凉从她出生在那个腐朽的簪缨望族就已经开始了,清末贵胄的血液流淌在她的体内让她有种发了霉的窒息,人生的苍凉从人生的开始就已经开始,却从未结束。在她喊着出名要趁早的芳华年代,她于千万人之中,千万年之中,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,没有早一步,也没有晚一步,刚巧就遇上了胡兰成,结局已不用再说。及至晚年,她虽身处流光溢彩的美国大都会,但隐士般的谢世,让人长叹一声“原来一切都是虚空,而唯有咀不完的荒凉,乃为实有。”
张爱玲从小就熟稔《红楼梦》,及至暮年,她仍旧捧着一本《红楼梦》,她有一本不得不看的书就叫《张看红楼》。今天我也看了看心中的张爱玲,于是此文题目为《看张》。
作者:魏文静金沙周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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