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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春三月,江南草长,阳光洒下来,如母爱般温暖着我们的身体和心灵。
———题记
行走在冰冷的城市沙漠里,心头不时会掠过一阵寒意,让我哆嗦半天。每天被包夹在毫无生气的高楼大厦中间,匆匆来往,我的心灵快要窒息。只是偶尔,在午后不经意经过某个大厦的拐口时,会有一道或几道阳光透过某些不知出处的孔道穿出,照射到我们身上,亮亮的,暖暖的,伴随着空气里和煦的微风,抚慰并温暖着我们曾经尘封而冰冷的心灵,让它重新泵满热情的血液,挥洒出生命的活力。
殷老师出事的那个下午,应该也是和风徐徐,阳光灿烂的吧,沐浴在阳光中的孩子们兴高采烈,都为难得一次的外出充满了兴奋,而殷老师,似乎也完全沉浸在童趣的幸福感中,没有想到,灿烂的阳光下,也存在着人类不文明的黑点!
事后的报道可以让我们用照片似的镜头联想起来:一辆车飞驰冲来;孩子们惊慌四散;殷老师奋力推开即将被撞的学生;殷老师被撞了出去;马路上血迹斑斑,阳光投射上去,发出刺眼的光芒。
焦点访谈对殷老师的事迹进行了录制,通过闪烁的镜头,我看到了一张张悲切的脸,一颗颗沉痛的心和一位优秀教师的伟大品质。
她的学生说会永远想念她;她的同事说她值得赞扬;她的丈夫说终于理解她;她的儿子说以她为荣。一声声亲切的评价,一段段零散的回忆,拼凑出了殷老师可泣又可敬的一生。我想:他们都曾是被阳光温暖过的人吧。
我自小在金坛长大,是喝着牛奶,听着英雄故事成长起来的那一代。小学老师两眼无神,表情漠然地说“革命先烈真伟大”,我们抄着作业声音僵硬地回答“向雷锋叔叔学习”。大家在一起都混混噩噩过了这么多年,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,谁也没觉得有什么需要改变。我就这样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地重复这样的生活,在浮浮沉沉的世俗生活中体验痛苦与麻木,然后渐渐成长。可是当我今天突然听闻殷老师的事迹时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猛抽一下,豁然开朗。一瞬间,像是停下了脚步,伫足观望着自己二十多年来的历程,一股情绪升腾出来,不经意间搅动了二十多年里内心最深处的某些东西。如同不经意间走出了楼道拐口被隐匿于外的阳光猛然射中,阳光穿透神经,蔓延全身,直到我泪流满面。
我想,在被撞击而抛起的那一刻,殷老师一定没有后悔,她的心灵早已如那天的阳光一般清纯透亮;她的血迹,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,永不消逝。
作者:薛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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