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鱼圆是江南民间的传统菜品,逢年过节,餐桌上都少不了鱼圆。要问常州哪里的鱼圆最有名,泰村的鱼圆肯定是当之无愧的。
上午9点多钟,卜弋农贸市场“泰村小杏鱼圆”摊。老板陈国善正在做鱼圆,动作娴熟,一气呵成:左手从盆里捞出一把鱼茸,握拳轻轻一挤,待鱼茸淌下的同时,右手用勺子一剜,顺势放入水中,一只鱼圆就做好了。
咦?他家的鱼圆怎么长得和我们平时看到的不一样?中间凹,两头凸,像一只大大的腰果。陈国善说,这就是陈家独创的腰形鱼圆,一斤鱼圆差不多有三十六七只,他一小时如果不歇的话,能做到50多斤到60斤。
这时,50多岁的王阿姨由儿子陪着,拎着菜篮踱过来,“给我来一斤香菇的。”“好咧”,陈国善的老婆何志琴答应着,麻利地称装着。王阿姨转身逗着儿子怀里的孙子,“奶奶从生下来啊,就吃这家的鱼圆,你爸爸从小也吃到大,现在奶奶又买给你吃。今天回去煨鸡汤,再下点鱼圆进去,透鲜!”王阿姨的孙子才1周岁多,棉衣穿得鼓鼓的,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着盆里那一只只洁白的鱼圆。
从小就吃?王阿姨今年50多岁了,难不成这泰村小杏鱼圆有50多年的历史啦?没错,打从陈国善的父亲那会儿起,他家的鱼圆就有名气了。
解放前,陈家的腰形鱼圆就有名气了
小杏是陈国善的姐姐,“小杏鱼圆”就是以她的名字命名,陈国善说,他家兄弟姐妹三人现在都在做鱼圆生意,说是家族生意也一点不夸张的,陈国善的爷爷陈岳明是一名乡村厨子,在解放前就做鱼圆了,不过当时做的鱼圆还是以中规中矩的圆形为主,当时爷爷已经开始尝试做腰形鱼圆,但做得不是太成功。
这鱼圆传到陈国善的父亲陈志林手里,终于成功了。陈志林也是一名厨子,解放前,陈志林到常州城里一个大户人家烧酒席,主人对陈志林说,“你做的鱼圆味道好是好佬,就是样子太普通了,一道菜的样子好不好看,也蛮重要啊。”陈志林回家后,就开始琢磨怎样让鱼圆变得好看起来,他在父亲初创的腰形的基础上,反复琢磨试验,终于能做出稳定的腰形鱼圆了,这种形状的鱼圆烧熟了漂在汤面上,就像一只只去了皮后雪白如玉的菱角,非常别致可爱。陈家姐弟长大成人后,也传承了父亲的手艺,专做腰形鱼圆。当时武进没有哪家的鱼圆像陈家的这样,吃口好,样子也好看,所以方圆几十里的人都赶来买。
陈国善的父亲陈志林做厨师一直做到80岁才歇下来,今年已经90岁了,身子骨还健着哪,每天都要从家里步行到儿子的摊头上“巡视”三四趟的。
好吃的鱼圆,是这样“炼”成滴
“好吃的鱼圆是有标准的”,陈国善说,“吃口不能太沙,太沙了就有点烂了;也不能老,老了会没了鱼圆本身的鲜嫩爽口。”
从原料开始,做出好吃的鱼圆,每一步都有讲究。
选鱼:鱼要选8斤-10斤之间的草鱼,讲究点么就用青鱼,这样重的鱼,肉不老也不嫩,太嫩的话吃在嘴里会觉得太烂,没有弹性。
杀鱼:一定要选用白肉,“鱼的背皮两侧有红肉,特别腥,所以一定要去掉的,而且去掉红肉,做出的鱼圆才洁白好看。”陈国善这样解释。鱼肉批好后,还要把血水浸掉,一般要浸两三个小时,其间要记得换水。
打鱼茸:打鱼茸的时候要添加一些自来水,放多少就完全凭经验和手感了,水放得太多或太少都会影响口感。对了,打鱼茸的时候还要放点盐、味精、黄酒,放盐下去,打出的鱼茸就有韧劲儿。黄酒也不是随便放放的,一定要是清爽型黄酒,不然味道太浓的黄酒放下去,酒味就太重了,而且还会影响色泽。
入锅:等到鱼圆全部做好,就可以入锅烧了,烧到一滚就好了。
“我家的鱼圆到底好不好吃,你们尝一个再说。”煤气灶上的大锅里,一只只洁白的腰形鱼圆已经翻滚开了,陈国善一边用勺子撇掉浮沫,说这样才能保证汤清,一边邀请我们品尝一下。摄影记者捻起一只扔进嘴巴里,立刻“啊哟”一声叫出来,“鲜到则!”陈国善说,鲜是因为用的原汤,不过他也不否认打鱼茸的时候会放一些味精。提出不要放味精的顾客也是有的,一般都是刚生了孩子的妈妈,怕影响哺乳。
过年时天天要订出去几千斤的
这几年,陈家的鱼圆除了原味的,也增加了一些新品种。有发菜鱼圆、香菇鱼圆,也有顾客更讲究,要求放冬笋、干贝。有些高档饭店喜欢订清汤虾球,就是鱼茸里要放木耳、开洋、精猪肉,做成大的鱼圆,和老母鸡汤一起煨。这样的汤端上来,漂一层金黄的鸡油、几只洁白的大鱼圆,还有一两棵碧绿的小青菜,那个味道啊……嘿嘿,打住打住,我怕有些看到这里恰巧饿着肚子的人会流口水啊。
平时陈国善家的鱼圆每天卖出去几百斤,从腊月26日一直到除夕,每天都要批发出去几千斤,陈国善说,“今年过年前,整整5夜没睏到觉,要赶着交货的啊。”过年那几天都是人家单位发福利或是送人的,陈国善为这还特意去订做了几种包装盒,有3斤的、5斤的,还有10斤的,盒子带把手,方便一拎就走。
“做这个行当辛苦噢,一年到头没得歇。”陈国善的老婆何志琴一边招呼着来买鱼圆的客人,一边抱怨。也是,平时早晨四五点钟就要起床了,一直要到晚上7点收摊,只有中午能休息两个小时。大年初一那天两口子总算睡了个懒觉,说是懒觉,早晨7点就去菜场了,也就比平时多睡了两个小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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